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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翻译】where there's a will(2)

原网站:AO3(12391806)

作者:aloneintherain

前文:(1)

预警:焦虑,呕吐恐惧症(emetophobia),提及流血场景。


“小天狼星,”哈利说,“你知道我爸妈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吗?我是说,除了古灵阁金库。”

他们可以把这次讨论转移到起居室,但坐在楼梯上让他们有种非常私密的感觉。韦斯莱夫人还在厨房里,强迫性地清洗橱柜。哈利不怪她。清洁工作并不能让他感觉好些,但假如它能,假如它能让他胸中的结舒展开来,让他呼吸自如,那么他将永远不会放下海绵。

“戈德里克山谷的那栋房子是你的。”小天狼星说。

“是吗?”

“你惊讶吗?”

哈利眯起眼睛看着楼梯对面的墨绿色挂毯,想了想。一栋属于他的房子——他本该在那栋房子里度过童年。

“我知道我们以前一定住在某个地方,”哈利说,“但我大概一直以为那个地方……和他们一起死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如此。它被毁了一半,但它仍然属于你。”

“操。”哈利说。

小天狼星并没有为说脏话而责备他。他用自己的肩膀碰了碰他的。“你不需要对它做什么。没有人会从你这里抢走它。”

“我把它给你怎么样?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在逃期间能拥有财产吗?你能合法地继承什么东西吗?还是说魔法部会从你这里拿走它们?”

小天狼星把一只手放在哈利肩上。“怎么问起这个了?”

哈利没有跟别人提过遗嘱。大人们会视其为一种病态的、博取关注的行为,他的同学们也不会理解。但他看着曾经失去一切的小天狼星说:“我写了遗嘱。”

“见鬼了。”小天狼星说,“哈利。”

“我会把我的隐形衣留给你。”哈利说,因为他认为这会让小天狼星微笑,让他想起他自己和他爸爸一起藏在隐形衣下的冒险经历,想到他能如何再次使用它。但小天狼星对他皱起了眉头。

“我不想要你的隐形衣,哈利。”小天狼星的手仍然在他肩上。那只手捏了捏哈利的肩膀,让他的身子一晃,仿佛他教父温暖的手让他中暑了。“我只想要你平安地活下去。”

哈利咽了咽唾沫。“魔法部能阻止你接收遗产吗?要是我把隐形衣留给你,然后它被他们拿走——”

“我们不会让你出事的,哈利。”

“我从没去过戈德里克山谷,但一想到它可能落到他们手里,我就——我受不了,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叹了口气,放开了哈利。厨房里,韦斯莱夫人把一个平底锅掉在了地上,声音回响在楼梯上。

“我不知道。”小天狼星说,“但其他人可能知道。我帮你问问。”

“请千万不要告诉他们。他们不会理解的。”

小天狼星伸手捋了捋头发。刚剪过的头发非常整洁,打着卷垂在脸侧,但在那一刻,他的样子比三十五岁要苍老许多。小天狼星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哈利。

“我不会告诉他们的。”小天狼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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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凤凰社成员的合照被哈利塞进了箱底,但他无法把它从脑海中抹去。那些笑容满面的人有的即将叛变,有的即将被折磨得精神失常,有的即将在家中遇害……

哈利想到了在楼下的餐桌旁微笑着聊天的每个人。他想起韦斯莱夫人的博格特先后变形成罗恩、双胞胎、韦斯莱先生和哈利死去的样子。

他的身体沉重而紧绷——感觉就像再次经历第二项任务,就像他被拖到了黑湖的水面下,肺里充满咸咸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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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在列车上想把遗嘱还给他。

“你留着吧。”哈利对她说。

“但是哈利——”

“万一发生什么事,他们可能会搜查我的东西。他们甚至可能假装它不存在。我需要你来保管它,这样如果他们试图拿走我的东西的话,你就可以把它拿给合适的人看。”

“或许在古灵阁之类的地方——”赫敏说。

哈利敏锐地意识到他们的车厢里还有金妮、纳威和卢娜,他们正好奇地盯着赫敏手里折起的羊皮纸。“我相信你。”他打断了她。

赫敏把遗嘱塞回行李箱侧面的小格里,在上面施了几个保护和隐藏的咒语。哈利入迷地看着。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他的遗嘱,他胸口就有什么东西同时感到抽痛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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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哈利周围有一圈空白,只有罗恩和赫敏敢走进去。金妮和纳威有时会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表情。哈利想知道坐下来吃早餐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种勇敢或叛逆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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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

我问了其他人,我不认为像我这种情况的人能接收财产——至少不能通过官方渠道。魔法部可能会没收它,把它藏在他们地下的兔子洞里(我敢发誓,东西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你最好把斗篷给别人。比如,你的朋友?至于那栋房子,给莱姆斯怎么样?

我很难过。这不该是你需要面对的决定。

——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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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识到,遗嘱的初稿错误百出。哈利太愚蠢了——他早该知道,魔法部不可能因为一句“留给我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就高高兴兴地把东西交给逃犯。或者更糟,他们会把哈利在遗嘱里列出一个被定罪的杀人犯作为他精神失常的证据,然后整个文件都将作废。无论如何,他们都可能这么做,毕竟大半个巫师界认为他不是精神错乱就是在说谎,或者两者兼有。

哈利把这封信拿给罗恩和赫敏看。值得称赞的是,他们并不为哈利把遗嘱的事告诉了一个大人而感到特别惊讶。

哈利今年没怎么跟罗恩和赫敏说过话,这是他有意为之。每当他坐下来跟他们说话,跟任何人说话,他胸口的那个结就会越来越紧,直到它像橡皮筋一样断裂、反弹,伤到他身旁的所有人。

不过,他现在没有这种感觉。哈利认为可能是那个遗嘱的缘故。谈论它能让他脑子里的噪音安静一点。有时,当他感到压力的时候,他会强迫性地背诵它的内容。

“我需要重新立遗嘱。”哈利说,“现在伏地魔回来了,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它,但最后魔法部可能还是不会理睬它。在涉及我的问题上,他们似乎不在乎法律。”

罗恩的目光转向哈利手上的绷带,他的眼神里有种非常坚硬的东西。“我们会偷偷把你的东西带出去。记得那个老方案吗?我们会说是斯莱特林干的。”

“他们不会相信的。”赫敏说。

“好吧。我们会说它们全被哈利粉丝俱乐部里的低年级同学偷走了。你知道,就是留作纪念。”

“不管怎样,哈利,你还是应该试试。”赫敏说。

“备用方案就交给我们吧。”罗恩赞同道。

哈利整晚都在写他的第二份遗嘱。在罗恩和赫敏之间分配重要的东西比他想像的要困难。他不想把所有东西都只给他们中的一个,但赫敏讨厌魁地奇,而且他也不想考虑她作为级长和毫无悬念的女学生会主席会如何处理活点地图。

“你想要我的书吗?”哈利问赫敏,“之前我想都没想就把它们给你了,因为我不想让德斯礼一家把它们全烧掉,但这些书你都已经有了,多给你一份也没什么意义。”

“你不如把它们捐给霍格沃茨?”赫敏说。

哈利点点头,潦草地记了下来。然后他顿了顿,抬头看着他们。

“我的隐形衣,”他慢慢地说,“我没法把它给两个人,对吧?”

赫敏咬着下唇。“我想是的。”

“不要用它溜进女生的更衣室。”哈利对罗恩说,“也不要去‘三把扫帚’喝个烂醉。”

罗恩想了想,但赫敏插话了:“他不会的,对吗?他不可能这么做。”

“可能的。”罗恩反驳道。

“哈利死后你才会拿到隐形衣。”感觉很奇怪,几小时以来第一次听见他们一直避而不谈的这件事。十二个月以来第一次。“要是你最好的朋友死了,我觉得你不会有这个心思。”

“说不定他缓解悲伤的方式是耍流氓呢。”哈利说,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

但罗恩没有笑。他脸上是哈利关完禁闭回去时看到的那副表情;他们的同学拿《预言家日报》里的文章嘲讽哈利时他的那副表情;哈利在半夜尖叫着醒来,浑身是汗,发现罗恩在对面的床上看着他时的那副表情。

“把地图给我。”罗恩说,“把隐形衣给赫敏。”

“我们会分享它。”赫敏保证道,她的眼睛明显湿润了。罗恩和哈利假装没有看出来。“保护彼此的安全。”

哈利点点头,草草记下了。遗嘱的其余部分也很难写。他攥紧了拳头。他缠着绷带的那只手隐隐作痛。哈利真希望他能把所有东西都给小天狼星。

他在第二天晚上完成了遗嘱,在罗恩和赫敏的注视下用魔法把它封了起来,然后就得去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关禁闭了。

——————————

“哈利,我注意到了。”赫敏在早餐时说,“你总是放松不下来,就像麻瓜的发条玩具一样,而且还有食欲减退、体重减轻、社交退缩、恐慌发作——”

“你告诉她了?”哈利对罗恩发火道。他成功地对他们隐瞒了另一些事情,比如他上星期在图书馆突然流了鼻血。但罗恩撞见了他不止一次恐慌发作。纳威也是。“我那么信任你!”

罗恩防御性地举起了手,而赫敏意有所指地说:“更不用说动不动就爆发的脾气了。”

“是啊,这可太奇怪了。我又没什么好生气的。”

“说话更阴阳怪气也是迹象之一吗?”罗恩低声问赫敏。

赫敏没理他。“这些都是压力的生理症状,哈利。这很让人担心。”

“不用你来告诉我我压力很大。”哈利说着突然站了起来。他的盘子仍原封不动。“我想我自己已经看出来了,谢谢。”

几天后,哈利匆匆吃完晚餐。他这几天的时间不太充裕,作业越堆越多。OWL备考让所有五年级学生都倍感压力,但他们都不用每隔一晚就去关从五点持续到午夜的禁闭,也不用带一个非法的黑魔法防御术学习班。他需要用这段时间来赶作业。

哈利没能走到图书馆。他跪在洗手间里干呕,几乎没注意到罗恩走了进来,锁上了洗手间。罗恩一碰他的背,他就剧烈地颤抖起来。

“哥们,是我。”罗恩轻声说。

哈利张嘴想说什么,却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于是他又弯下腰对着马桶呕吐起来。罗恩在哈利的肩胛骨之间揉了几圈,就像他们十二岁时那样,那时哈利刚刚结束长达几星期的、只能喝到自来水和罐头汤的生活,把韦斯莱夫人做的饭菜全吐了出来。

哈利试着憋出一句“对不起”,但说出的声音很模糊,而且比他想像的更绝望。

“没事。”罗恩说,“你之前有吐过吗?”

罗恩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哈利清了清嗓子,说:“我一直不舒服,但这是我第一次真的吐出来。”

“还有别的什么吗?”

哈利耸耸肩。浴室冰冷的瓷砖贴在他皮包骨头的膝盖上。至少他们头顶上没有“哭泣的桃金娘”在尖叫。他嘴里有股酸臭味,他的舌头下面聚集了太多的唾液,就像一声警铃。哈利又弯下腰吐了起来。这次只有胆汁。

“头痛。”哈利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喉咙很难受。罗恩不停地在他背上揉着圈。小时候,每当哈利生病,佩妮姨妈就会把他锁进洗衣房,自己去楼上照顾更健康的达力,而哈利会幻想有人蹲在他身旁,在他呕吐时耐心地揉着他的背。

“还有吗?”

“胸口痛。有时候感觉头重脚轻。流了一两次鼻血。”

“操。”

与焦虑和像真菌一样潜藏其下的恐惧和伤痛相比,愤怒更容易忍受。哈利往马桶里吐了口唾沫,说:“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伏地魔真的回来了。到时候他们就明白了。”

哈利在发抖,他不知道这是因为洗手间太冷,还是因为呕吐后的疲惫,还是因为发烧。罗恩什么也没说,但他没有离开。他一直在哈利背上揉着圈,直到哈利站起来,漱了口,然后去关禁闭了。

——————————

哈利把焦虑和愤怒倾注在邓布利多军的活动上。这给了哈利些许掌控感。这让他终于感到自己在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干坐着等伏地魔来追杀他。

一场战争即将来临。他们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进攻魔法,防御魔咒,如何冷静地面对突发事件,如何直面九死一生的境地并继续前进。

邓布利多军在练习定身咒,一阵阵红色和金色的光芒照亮了练习室,而哈利此时正在考虑教他们如何立遗嘱。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十七岁或者快十七岁了。如果他要教他们保护自己,他不是也该教他们保护自己的财产吗?

丹尼斯高高地举起手让哈利过去,差点打到乔治的脸。他的眼睛很大,握着魔杖的手很放松,仿佛从来没有人把魔杖从他手中夺走,而哈利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向邓布利多军提起这个话题。他们身处困境,但他们不是哈利,他们没有同样的紧迫危险。会有人保护他们的。如果哈利必须成为那个人,必须亲自确保这些孩子都不必在上学时就立下遗嘱,那么他就担起这个责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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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卢娜说,“你知道你身上有血吗?”

哈利低下头。从他插在裤兜里的手上流出的血已经透过绷带渗了出来。他灰色的裤子上有个越来越大的黑点,而且他意识到,他的衬衫上也有斑点。它看起来就像哈利在吃午餐时把汤洒在了胸前,或者口袋里的墨水瓶漏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假如它不是红色的话。

哈利把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绷带——从旧T恤上撕下的布条——已经湿透了。卢娜翻了翻她的包,掏出一条紫色的头巾。她微笑着把它递给他。

“你确定吗?”哈利问。

“没事的。我有很多发带。”

哈利解开绷带。伤口缓缓地流着血,不再像他刚开始关这种禁闭时那样结痂了。他看不清血下面的字。哈利把头巾缠在手掌上,打了个结。

卢娜低声念了几句清洁咒语,这些斑点就变成了浅棕色。“我用它们去掉泥渍。”她说,“我猜它们对血渍就不那么有效了。”

“谢谢。”哈利说。他没再把手插进口袋,而是让手远离自己的躯干,以免再弄脏衣服。“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澳大利亚的吃脸熊?”

“落熊。”她漫不经心地说。她伸手握住他没受伤的那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她的手小而干燥,哈利紧紧握着它,就像在被乌姆里奇关禁闭时抓着桌子的边缘一样。“它们不只会吃脸,哈利。它们会吞掉你的整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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